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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清明上河圖》贊(6-3)熱鬧的虹橋
作者:楊 新 發布時間:2014-07-07 16:48:37 瀏覽次數:35337
《清明上河圖》贊(6-3)熱鬧的虹橋
虹橋,這是全畫的中心,也是全畫中人物畫得最密集、最熱烈也是最精彩的一段。別急著看人,還是先讓我們把這座橋和周圍的環境了解一下,再慢慢欣賞人物的活動吧。
這是一座木結構的橋梁,橋面寬敞,橋身弧形,直接連接兩岸,中間沒有橋墩、橋柱。橋髹以紅漆,遠遠望去,宛如彩虹。橋面設有護欄,以保護行人安全,兩端立四根風信竿,為航行者指示風向。橋下兩岸用石砌成,巨石之間連以鐵細腰(俗稱銀錠),并設有人行道和上下臺階及護欄,這是專為纖夫而設計的。橋的架設,雖然用了鐵碼,但沒有榫鉚。這樣一座橋梁,無論從力學結構,還是外觀和使用,都十分完美,即使置之于今天眾多的現代化橋梁之中,也毫無遜色,可是人們想不到的是,其設計者,竟是一個不知名姓的“牢城廢卒”!據宋人王闢之《澠水燕談錄》記載:“青州城西南皆山,中貫洋水,限為二城。先時,跨水植柱為橋,每至六、七月間,山水暴漲,水與柱斗,率常壞橋,州以為患。明道中,夏英公守青,思有以捍之,會得牢城廢卒,有智思,累巨石固其岸,取大木數十相貫,架為飛橋,無柱,至今五十年,橋不復壞。慶歷中,陳希亮守宿,以汴橋累壞,率常損官舟,害人命,乃命法青州作飛舟,至今沿汴皆飛橋,為往來之利,俗名虹橋。”孟元老《東京夢華錄》則記載:汴京“自東水門外七里至西水門外,河上有橋十三。從東水門外七里曰虹橋,其橋無柱,皆以巨木虛架,飾以丹雘,宛如飛虹,其上、下土橋亦如之。”可見這種“飛橋”在汴京和汴河上,具有典型代表性,在《清明上河圖》里作為重點來描寫,正是抓住了這一有特色的景觀。
飛橋沒有橋柱,不直接受激流沖擊,所以堅固耐用,五十年都不壞。但是由于是木質材料,卻經不住水浸蟲蝕,如果不經常保養維修,是不能保存永遠的。自北宋滅亡后,連年戰爭,南北交通斷絕,汴河缺乏疏浚,逐漸為黃沙所填塞,橋梁也因廢棄而倒塌,飛橋的建造也因此失傳了。明、清時代有不少《清明上河圖》的仿本,但仿作者沒有一人是見過真本的,憑藉他們的社會生活知識和眼見的風物來描繪,因不知道汴河上有飛橋,故這座有特色的木結構飛橋,都畫成常見的石拱橋。僅從這一點我們就可判斷誰真誰偽。“飛橋”的建造和構想,應當說是我國橋梁建筑史上的重要創造和發明,因實物久已不存,如果不是《清明上河圖》如錄像般的記載,這項成果也就會被時間所淹沒,那是很遺憾的。
虹橋橫跨汴河的南北兩岸,兩頭都連接著街道,尤其是南岸,房屋店鋪比較稠密。下橋以后向西沿河岸走,很快就可見到一座高大的城門。從這個角度考慮,我們可以大致估計出這座橋在汴京的地理位置。據孟元老《東京夢華錄》對汴京、汴水橋梁的分布與形制特征的記載,它的正名應當叫“上土橋”,是接近內城最近的一座飛橋,所以這里的店鋪才這么稠密;又因為是水陸交通的交匯點,才會出現這么熱鬧的場面。
我們先看水路,前面已經交待過,許多載重貨船一艘緊接一艘沿汴河溯流而上,其中一艘正待穿過橋洞。由于這里河面較狹窄,水流湍急,橋梁又低,給行船安全帶來很大的威脅,因此船工們都一齊忙碌緊張起來。有的在放倒桅桿,有的在用力撐篙,有的則用篙頂住橋梁,有的在呼喊前面的行船注意,有的在橋頂上往下拋著繩索,船篷上則有人接應,就連在船艙里的婦女也趴住窗往外看。船工們的緊張呼喊,引來了周圍許多看熱鬧的人群,跟著叫喊者有之,指手劃腳出主意者有之,急得伸手而幫不上忙者有之,總之所有圍觀的人們都在關心著這艘航船的安全,橋上橋下,人聲水聲,連成一片,使我們觀畫者也心情緊張起來。
這艘船是否能安全通過橋洞呢,畫家已預示著我們:是不成問題的。因為在它前面的一艘大船也同樣地經過了這樣的險境,立在船頭的六位船夫,除兩人在撥動著櫓外,其余的人都顯得很輕松,有的在與橋上的人搭話,有的則還在關心著后面的船。畫家的這一安排,即是生活的真實寫照,同時又別具匠心,毫不露斧鑿痕。在這一逸一勞的兩艘船中,我們既看到了勞動者在與困難作斗爭中,那種通力合作、眾志成城的奮斗精神,同時又看到了他們在戰勝艱險后的輕松和愉悅。能把一種勞動描繪得這樣有聲有色,體察入微,在古今畫家中,的確是少見的。此外,這兩艘船,一待入,一已過,使畫面不因為橋而有所割斷,就像中國寫意畫中“筆斷意不斷”那樣,造成一種川流不息的動感,使觀者毫無察覺地就進入到了畫中,而離開畫面時,卻忘懷不了那驚心動魄的場面。這也許就是《清明上河圖》之所以引人入勝、百看不厭的奧秘所在。
現在讓我們來看看橋面。從畫面上清晰可數地看到,這座橋的橫斷面差不多是由二十根巨木緊密排列而架設起來的,如果我們以每根巨木40厘米直徑計算,這座橋面至少也有8米寬。即使置之于現代,也是一座不小的橋。因此不少的小“個體戶”商販便在橋的兩側搭起了竹棚,支起了遮陽傘,擺上了地攤。賣小吃的、賣刀剪工具的、賣日用雜貨的,有的在談生意,還有的在爭搶客人。橋面再寬,一經被商販們占用,也會變得狹窄起來。橋的兩側護欄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,只有中心地帶才是過往行人的通道,有騎馬乘轎的,有推車趕驢的,有肩挑背負的,南來北往,絡繹不絕。在人聲嘈雜、擁擠不堪中,有一乘轎子正往北行要通過橋頂,迎面卻來了一個騎馬的客人,眼看就要碰撞上了,各自仆夫為保護其主,都在以手示意對方靠邊行走,兩旁的行人見勢也都在讓道。又恰好這時一個持竹杖的盲人似欲橫過橋面,一頭被轟趕的毛驢正朝他沖來,急得那個趕驢的小伙攤開雙手、大聲吆喝。就在一小塊地方,畫家畫了大約有百余人物,乍一看,熙熙攘攘,只見人頭攢動;但一定神,卻是疏密有致,井然有序;仔細一尋,更是各不相同。各種矛盾細節,似乎有說不盡的小故事、令人每見一次,都有所新發現,即所謂“常見常新”。非大手筆,何能如此?! (連載6-3篇 撰稿人:楊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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